第二天早上,我是被炉火的光晃醒的。
壁炉焚了一夜都没熄,应该不是要用里面的炭火取暖。
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异香,不是师傅平时早起要饮的养生汤的味道,而是多了一种古怪的芬芳香味。
我到铺子里抓了几味药材,借壁炉里燃的正旺的银碳点了个药炉,却在庭院里撞见了师傅。
师傅眼下有一圈青黑,眼睛里布满血丝,看上去一夜都没睡。
他面前守着一个小小的丹炉,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异香就是从这炉子里传来的。
“梅儿,你起了?”
师傅揉了揉眼睛,神色略微有些慌乱,很快又恢复如常。
“师傅,您这是在炼什么呢,梅儿来吧。”
“不用了,这是师傅自己的丹药,”师傅抱起了炉子,起身要走,“你煎药吧,师傅不打扰你。”
师傅灭了炭火,抱着丹炉急匆匆地走了,炭盆边留了一个小小黄色的东西,很是显眼。
是昨天他掏出来的那个葫芦,里面已经空了,一滴不剩。
“老板,来二两人参,二两鹿茸磨成粉,再打一壶药酒。”
“好的,这就来。”我把两样材料都打了三两,多出的药粉用牛皮纸包起来给师傅留着。
整整一天,师傅都没有来过铺子,连午饭都没有用,我有些担心,可是昨天的场面又有些尴尬。
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,收拾收拾铺子就该打烊了,我还是不放心,想去师傅房间看看他。
出乎意外的,师傅居然没有在房间里,空荡荡的房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。
房间里还是飘荡着那股诡异的香味,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上香的烛火味。
还没有入夜,哪儿点蜡烛了?
白色的窗纸透出一点暖光色的光源,我这才注意到,师傅的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隐藏的隔间。
好奇驱使我凑了过去,透过窗纸我看到了隔间中央摆了个蒲团,桌上供着一个香案,柜上摆满了死人的祠牌。
原来这个隔间,是个祠堂?
“梅儿,你找师傅有事吗?”
“啊!”
突然传来的声音把吓了一跳,我脚步不稳,一下子摔在了地上,小腿被门槛上未磨平的尖刺划到,露出一条狭长的伤口。
“你……你流血了?”
师傅的眼睛里亮起了诡异的绿光,他上前一步捂住了我的伤口,动作急切像是见了猎物的饿狼。
“止血要用唾沫,唾沫可以抑制炎症,没事,师傅帮你。”
还没等我拒绝,师傅就伸出舌头舔上了我的伤口,轻轻的吸着冒出来的血珠。
我浑身酥软,失去了力气,只能瘫坐在地面上。
“你还没告诉师傅,来找我干嘛呢。”
他的唇从小腿移到了膝盖,沿着膝盖窝温柔地舔着。
“师……师傅,”我喘着粗气,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,“梅儿是想问你,平日用来炼丹的鹿茸和马血还要不要?”
师傅好炼丹,每日都会拿铺子里最滋补的材料投进丹炉。
“要,当然要。”师傅突然丛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,贴着我的伤口轻轻地刮着,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,“人参鹿茸马血,这些炼出的药都是最能养人的。”
“不过梅儿,你知道最能滋养的丹药是什么吗?”
“是人丹。”